FF7 漫遊星球的少女 4

Chapter 4 ------------

生命之流與氣味無關──

直至那時候Aeris是這樣認為。 她以靈性的五感察覺到靈魂──不過聽覺是感受思念的能力，而視覺則是捕捉能 量的濃淡作為影像。她確實感受到觸覺，可是亦可以說那是在這個世界的視覺延 長。 在這兒因為不需要進食，因此並不能分辨味覺。她清楚知道即使嗅覺能夠運作， 仍然不能確實地感受到氣味。Aeris漠然地想，不單只是沒有花的香氣而已，就 連濺在Dyne身上的血是唯一的象徵也是沒有氣味，所以在這兒是沒有氣味的。 直至她遇上那靈魂。 那靈魂彌漫著腐臭。那是使人忍不住皺眉的一種惡臭──沾附著的污穢永遠也不 能被分解，最終像會開始腐敗並強烈地釋放出使人討厭的臭氣一樣。 魔晃就在那兒囤積著，由於滯留在那一帶而使氣流如螺旋彎曲並不能重組──一 位老人正在那兒的中心。 “啊喲啊喲，很眼熟的女孩啊。” 那是與生前無異、身穿的西裝無論在衣料抑或縫製都投放了很多金錢的男人，乍 看之下，Aeris感覺到他與自己同樣保持著清晰的影像。可是只有他的衣服和昂 貴的鞋子與裝飾品之類是清晰可見，至於臉孔的五官郤很模糊。鬆弛下來的臉頰 和整理過的髭鬚，在老人說話時像噪音一樣一起跳動。 “名字是……怎樣也好。你是承繼古代種血脈的女孩，對吧？” 「怎樣也不好。」 不過Aeris並沒有把名字告訴他的打算。她面對著眼前的人物──曾經率領神羅 企業、作為超越這個國家的巨大企業絕對權力者，並將之統治的男人──神羅社 長。 “那麼，你也掉下來這兒了，跟我一樣死了？在同一地方？”社長以非常高興的 語氣繼續：“經歷完全不同人生的我們，最後竟然混在一起。哎，星球的安排真 好啊。我感覺好像得益不少呢。” 「得了什麼？」 那跟Dyne最初所說的話相同意思。但是，在Dyne的事例中，他大多包含著對自己 的譏諷。老人的話完全不同，神羅社長真的那麼認為──Aeris從傳來的思念中 察覺到。 “不明白嗎？所謂的古代種原來是出乎意料地愚蠢啊。哎，正因如此你才那麼頑 固地拒絕跟神羅企業合作吧。哎呀，那麼可憐悲哀的人生啊。” 「真無禮呢。我並沒有悲哀的回憶。」 老人嘲弄地抿著嘴巴，迴避發怒的Aeris。 “得失完全不能計算，在某種意義上不知情是一種幸福。不過，試想想吧。你跟 母親一起從寶條君的設施逃出了十五年，你的人生就在堆積了垃圾的貧民街中渡 過。Turks找到你的時候，若果你順從地返回我們麾下，至少還能夠在板層華麗 的上層世界生活啊？那時候，寶條君正對其他研究著迷，因此對於你，我也預先 指示繼續監視就行了，不過若果你率先提出合作，我會以歡迎的心情給你破例的 待遇。那麼怎麼樣？就像爬行的蠕蟲在貧民街生活、結果與AVALANCHE等人扯上 關係、就連奢華是什麼也不知道便死了的人生，能說你不是悲哀的傢伙嗎？” 「……果然，你以自以為是的見解去評價別人的幸運與不幸。」 “自以為是嗎，我是嗎？我不是那樣啊。公平點來看，應該沒有人像我獲得那麼 多。”社長投以嘲笑，繼續告誡著：“最初，只不過是一間武器製造商的神羅， 由於我的才智才發展到這麼大。然後著眼於星球包涵魔晃的可能性，並開發了抽 取魔晃的魔晃爐是轉捩點。作為電力供應的魔晃是將大眾的生活富裕起來的東 西，然後大眾便會成為俘虜。只要獲得一次方便的生活，那就會像上癮的藥支配 著愚民們的心。掌握著那能量的神羅企業，轉眼間便擴大了規模。若果打著一系 列稍為漂亮的廣告，就可以召集很多優秀的人材。夢想的大都會建設計劃、洋溢 浪漫的宇宙計劃──都是，為了被我使用而生。我使用它們啊，我是被傭人們所 侍奉著的王呢，大眾絕對不會觀看大局。誘導輿論的報導機關，也只是繼續向獨 佔魔晃能量的神羅企業諂媚。神羅吞併了國家，而無論我幹什麼也不會被批判， 我並且會登上絕對的王座，欺壓愚者們，並作為世界的支配者統治以無限地聚集 財富！你大概不會說『即使再長壽一點就好了。』吧。那麼，怎樣呢，古代種姑 娘？你和我的人生，該理解哪才是得益多吧？不，倒不如去理解自己的一生是如 何悲慘吧？” 「嗯，是嗎？」 Aeris理解到眼前老人的內心，跟她所認為的幸福相距甚遠。他所提及的幸福， 只有全然相對性的東西。怎能持著從別人身上取得利益的立場呢──最終，神羅 企業的企業理念只會將星球的生命完全吸盡。相比那些不幸的人，他就像一個再 也不能感受到幸福的悲哀靈魂。 她不打算指摘那一點。對神羅社長來 說，若果這樣是滿足的終點，那麼就沒辦法 了。他那不放棄取得財富的影像，這模樣就像黏附著污垢一樣地釋放著腐臭。就 像囤積於自己居所的水溝一樣──即使死了，醜陋的老人絕不會覺悟到仍未能從 欲望中解放出來的悲慘。 對完全沒有回應的Aeris，時常追尋比較對象的社長極度不滿。 “把愚蠢的人作為對手，真是不快的行動，你把我的心情破壞，我要生氣了。若 果你不理解我的說話，那就快點離開吧。” 「明白了。」 這個老人的靈魂一定不會得到救贖吧。他在悠長的歲月中，一直繼續停留在腐敗 郤望所堆砌而成的王座上吧。 就在Aeris背向社長、打算返回旅程的時候── 異變發生了。與生命之流的流動不同的奇怪波流在魔晃之海中遊走、晃動，那就 像巨大的脈動一樣不祥地起伏。 “這是什麼一回事？” 聽到老人的悲鳴聲，Aeris突然回頭。 她所看到的，是已開始遠離的社長身影──漸漸地，可是速度以可怕的趨勢增加 著。 那並不是他所登上的氣流。老人的靈魂被拉走，就像一邊被重力拉住一邊加速墮 下，一點一點地被拖進魔晃之海的某處。 拖著長長的尾音、滲著恐怖的喊叫聲的神羅社長消失了。 Aeris再次感受到那脈動，這次她清楚判斷出來了。那波長，與在遺忘之都中斷 她的生命的人相同。 那男子正在生命之流的某處匿藏著。 「Sephiroth……」 就像做盡壞事的靈魂要被吞進地獄去，銀髮的墮天使微笑著。 這時候Aeris知道了，危機仍未離去。 她應該已喚醒的神聖魔法，就在它發動的跟前被抑制著。在古代被刻上的星球傷 痕──就在作為 Jenova『約束之地』的北之大空洞中，正等待重生為原本的 Sephiroth的時刻。 然後，漆黑的破壞魔法『隕石魔法』開始發動。就在遙遠天空的他方，粉碎星球 的惡魔鐵鎚召喚出來──